那應該是正常的反射而已。但在明菲看來，卻是世界。專屬她的世界。那裡有著過去的章明芳、現在的明菲，以及未來暫用明芳為名的她。
「這是，亂流。」明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說。
「我自己看不到呢。但我相信是。時空亂流，其實就是無數的人生。這一點我從妳們的記憶中知道了。也憑藉心裡的她所告訴我的，我大概是在遊走時空無數次之後，才真正明白過來。思念是種能量。念能因感受而豐滿。感受源自情感的相互作用。情感的流動來自於信息以幾何方式累積。那就是人的一生，也是意識碎片所記載的故事。時空亂流就是給寄存無窮無盡故事的地方。」
流似乎對這樣一個明悟，極之滿意。隨著靈感留語一直說著，他如同陽光般的燦爛笑容漸漸的愈益明朗。
「所以，世界……」
「本來就是以故事構成的。是無數故事與當中流動著的情感架構而成。在現實中的經歷，終將被帶到現實以外，在那裡加入亂流，把世界護在其中。」
「我的故事，也在那裡？」明菲問。
然後，她自然而然的走得更近。視線依然緊鎖在流的兩眼上，手卻伸往明芳。後者也抽出原來緊緊抓著阿流的兩手中的一隻，握上了過去的自己有點冰冷的右手……
「我們的故事，都在那裡。」流抓了抓頭。他續說：「故事，如同靈魂，是無形的信息集。信息本身就是一種念能，同時信息交互作用也會產生念能。妳所來自的時代，曾經有科學家提出過質能轉換的方程……」
「能量等於質量乘以光速的平方。」明菲雖不曾深入究竟，但有關普遍認知的物理定律還是知道的。
「對。」流抓頭的動作更粗暴了，彷彿在苦思，也像在猶豫該不該說那樣。最終，他選擇繼續，說：「信息不是絕對的非物質，同樣具備質量，只不過微細至無法測量。套用妳的原來時空裡流傳的研究成果，那大概算是量子級別。一個平常人一輩子所累積產生的，若以換轉公式，乘以重力與速度計算，在地球上的重量若為二十多克。可想而知單一信息的質量微細到何種程度。而思流速度，若將之物理化來計算，應該就是光速的平方。若都套用在質能方程上，那便是念能等於信息乘以思流速度。」
以流的表情神態來看，他無法確定所說的是對是錯。
然而，那已經是他盡可能以明菲等人能夠理解的方式來表達的極限了。
也許，這便是他無法確定該不該說出來的原因。
流可以單憑接觸，知道一切，而且明白得透徹，那程度甚至讓他能夠追溯根源，推演至盡頭。某種意義上，他跟全知沒什麼差別。
終澄的記憶分享，也讓流在生命印記被沖刷掉以後，立即就建立了對世界，無論現實中的或現實以外的，足夠的認知。
即是說，此時的流，與在原來時空後來變為藍昇流的他不一樣，不用像一張白紙重新開始，而是打從開始便手持一部份量相當的攻略本。
哪怕在這遠古時空中，時間與空間的構成似乎有些難解的異常，讓流的能力無法一下子全部發揮，他還是能夠對所遇的一切進行有限度的接觸。
接觸，不限有形的物質，也包括無形的精神與記憶。
不。據他剛才所形容的，嚴格來說，記憶其實也具備質量……
總之，若抗拒的意願沒有出現的話，而他又有足夠好奇的話，明菲她們曾經歷過、思考過、感受過的，都可以成為流的新記憶中建立所需要的材料。只不過，流有自己的一套。哪怕自己跑進他的心的明菲，他也沒有肆無忌憚的搜尋她記憶，沒有將她記憶裡一切重要或不重要、寶貴或不值一提的，一股腦兒全都探索個夠。
6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.ＰＥＮＡＮＡgUKUuLLIlH
未完待續
【MVAD小說宇宙】6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.ＰＥＮＡＮＡNETYmlf5VQ
關連作品6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.ＰＥＮＡＮＡPgQzW0uHI4
《都市碎片》6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.ＰＥＮＡＮＡ6JGB7oay6L
《1314》《戀魂不散》6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.ＰＥＮＡＮＡZPjAq2c9Xi
《咫尺之間尋覓你》
and then Add to home screen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