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無論人或非人，我們都是季候鳥。」
歌給唱到末段的同時，守護神笑說。
「你開心，是因為，終於發現，也接受了，人或非人，其實都一樣？」
明菲是真切的感受到流的喜悅。
不說他的本性，純粹這一份感受，也能讓她被觸動，知道這是流最真誠的自白。哪怕，他根本什麼也沒有多作解釋。
「原來答案一直都在。澄音早已唱出來了。在最初的最初，她便唱出來了。」
「這是首只有主歌與副歌，連橋段也沒有的歌曲。主歌在說著情事，副歌是比喻……」
「真的嗎？抑或，是任何人自誕生便一直在經歷的故事？都在說著回憶呢。」流似乎有點興奮的說：「不只是人，就連世界，也一直在經歷同一樣的事。沒有橋段，是因為連結得由我們重新接上。一切確實有發生過，是都可以被證實的，只待我們想起來。」
明菲無法確定流的感受有多少是真的。不如這樣說吧。對於一件作品，從來都是這樣，不同的人自然有著不一樣的解讀。
然而，當明菲自己細意回想《季候鳥》歌詞中的故事時，確實找到了流所說的意思。
似遠還近的都市，正如歌姬的心之記憶。假如之前胡思亂想的整理都成立的話，那同時在說著世界的回憶、任何人的記憶。彷彿就在眼前，其實卻早已成為過去，是曾經發生過的一切，遺留下來的痕跡。
心內的那人哼唱的梵音，大概每個懂得靈感的人或非人都最清楚不過了。靈感留語，又或是一般人的心聲與直覺，就像對自己說的悄悄話，甚至是帶著深情的綿綿情話。想要掙脫所謂命運，跨越每一場失望，就得細聽心裡響起的聲音，忠誠對待自己。
副歌裡的傳說小故事，明菲想起便失笑起來。也太直接了吧，根本就是她們正身處的雙子世界。而這裡，既是世界的一部分，卻又在世界以外，是世界的回憶裡極其特殊的一個段落。放在原來時空，她們本來的世界中，卻同時在說著不斷循環的文明軌跡。
但凡曾經輝煌的，終將毀滅。而且，這個必然的盡頭，總是由人親自主動前往的，卻又必然悔恨不已，只是也不能回頭了。
能夠遺留下來的，只有記錄，只有負載著無數生命無數情感的回憶。
「我們都是季候鳥……我們都是負責記起回憶的……」
想著想著，明菲認同流所說的。應該說，她懂了。
「而且，是要改變回憶，讓回憶存在不一樣的意義，讓我們不再悔疚。」
流說的是悔悟與愧疚，而不是後悔與憤恨。
果然純粹得像個笨蛋。抑或，全知全能的，甚至可能最忠實復刻原始意識原來模樣的存在，一旦被情感「感染」，便會這樣？
從沒有到擁有，到底會是怎樣的一種體驗？明菲完全沒有概念。也許，如果再次返還荒古時，得抓個荒古人來進行長期觀察，應該便會有確切的答案了。
「也許，我很快便能回來找妳們。」
「你已決定怎樣處置『世界』了？」明菲自然沒有這麼快就忘記，她跟守護神是為什麼靈感對話起來的。
「與之共生。答案顯而易見的，只是我遺忘了。」流答得理所當然。彷彿，《季候鳥》讓他明白到的，不單單是他剛才所說的，也包括對「世界」的態度。
明菲還是無法理解，世界的「生命印記」是要如何像能拿在手中的東西那樣給處置。
「其實，我跟妳很相似。又或者，這本來就是我們的關係……」
都是非人。都是世界最基本的能量存在形式。
但，也不能肯定確實是這樣。明菲自己是Freedom，自問已經算清楚明白這代表什麼了。流卻不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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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完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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