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女之夜第壹夜午夜的血紅薔薇 - 第六章望月綻放的天雁玫瑰 (03-2)

　　「哈哈哈哈，此乃汝等的報應，還打算與吾對抗麼……甚麼？」

　　正當赤鬼得意地仰天大笑時，光彈居然穿過恒的身體，直接炸到地上。她站在瓦礫上，毫髮未傷。

　　「這、這是……」我目瞪口呆，她又不是靈體，為甚麼魔法光彈可以穿過其身體？不，光彈是不會穿過身體的，那麼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？

　　「此……難道是『虛無』？」普艾絲亞停在空中，禁不住驚訝。

　　「『虛無』？不會吧？」

　　「虛無」，跟「永恆」一樣罕有，甚至更為稀有，跟字面意思一樣，「無」的魔法屬性。如果說「永恆」是「有」，那麼「虛無」就是「無」。「虛無」屬性的人，其魔力量並非只有一丁點，而是完全的零。

　　恒是「虛無」屬性？沒可能的，我不是檢測過，顯示她的魔力跟一般人一樣，只有一丁點的嗎？

　　慢着，恒說她能看見靈體，討伐「吸血鬼」時，就算她距離它們很近，也不被察覺。原來這些事都不是說謊，或者源於運氣，而是因為「虛無」，所以我無法用一般的檢測法測出她的魔力。難道神秘生物也因此察覺不到她的氣息？

　　「吾一直覺得奇怪，為何上次與汝對決時，聽見有人前來的腳步聲卻感知不到氣息；今晚也是直到剛才肉眼看見，才得知此人存在。原來！居然是『虛無』！」赤鬼也感到驚訝。祂說的腳步聲，應該是說那天來貨櫃場找我的恒吧？原來恒當時離危機那麼近！

　　「但即使如此，也阻礙不到吾的腳步！」但很快祂便回復心情，提劍想要解決恒。

　　「普艾絲亞，『降落傘』！」我立刻高喊。

　　「甚麼……」聽不明白的赤鬼頓時回頭看我。

　　「知悉！恒，手給吾，」普艾絲亞一聽，立刻衝到恒身邊，握着她的手，再對準紅玉赤鬼，詠唱：「『虛幻空環』！」

　　在赤鬼分心之際，一個肉眼看不見的圓環把祂牢牢束縛住。與其說是魔法，倒不如是單純的魔力運用──普艾絲亞從恒身上吸取「虛無」魔力，再輸出去束縛赤鬼。「降落傘」一詞沒有意思，只是我和普艾絲亞之間的暗語，意思是讓她自由行動。

　　「吾乃星之子，

　　從繁星而生，終將歸於星河。

　　萬物歸宿是為星途，閃爍星光乃為創世奧秘。」

　　抓緊機會，我立刻繼續詠唱。星光們開始聚集到五芒星石頭上，我取過權杖，握緊在手上。

　　「繁星之王啊，請將力量賜予星之子，讓確鑿無瑕之真理得以顯現。」

　　「虛幻空環」繼續束縛住紅玉赤鬼。面對無型卻存在的力量，祂極力想掙脫，卻無從入手。

　　魔力全都集中到我身上，滿溢的輕盈感覺令我倍感舒暢。

　　啊，這種感覺真是久違，有多少年沒嘗過這種輕鬆自由的感覺？

　　拋開一切束縛，全心往目標進發。對，我想做的從來都只是自由自在地隨心使用魔法而已；以前如是，現在也沒有變。

　　不用想得太過複雜，世間萬事其實很簡單。

　　既然是喜歡的事，那麼就別想太多，依照意願，盡全力做好！

　　現在我感覺自己甚麼都能做到。

　　不，是一定要做到！

　　「創世之光，將黑暗驅散，回歸混沌；

　　終結之輝，引光明到來，開展新世──」

　　魔法陣裏的水波濤洶湧，無論是我的魔法陣，還是地上的，都因魔力滿溢而變得光亮又刺眼，亮度比滿月亮光更強。五芒星尖上有一個光球正在慢慢形成，並增大。我雙手緊握權杖，瞄準紅玉赤鬼的胸口。

　　「敬畏，並被肅清吧！『星宿分裂‧萬象螺旋！』」

　　一聲令下，巨型光球化成粗大的魔力炮，畢直射向赤鬼。射穿祂的身體時，一個螺旋出現，並包圍着其全身。

　　「淨化魔法麼？吾與此身體已共存多年，而且吾擁有上千年之魔力，汝是沒法成功的！」魔力炮繼續輸出，紅玉赤鬼輕鬆地轉了轉手腳，想挑釁地表示這個巨型魔法對祂沒有效用。

　　但我沒有停下來，只是輕輕一笑：「我就是可以！」

　　「哼……甚麼！」正要上前攻擊時，紅玉赤鬼突然遲鈍了一下，全身僵住，托着額頭，表情驚愕地自言自語：「汝為何又要阻礙吾？」

　　難道是薇月？她在反抗赤鬼？

　　我抓準這一瞬間的空隙，加重魔力炮的力道。薇月身後漸漸出現一個黑色殘影，雖然很微弱，但確實是存在的。

　　祂的本體！終於要逼出來了！

　　「居然能夠做到如此地步……」薇月的意識似乎繼續在體內與祂對抗，祂仍然動彈不得，表情越來越痛苦，漸漸地，殘影的煙霧輪廓開始清晰起來。

　　「……汝到底是何等人也？」紅玉赤鬼痛苦地問道。

　　「以前你也問過一樣的問題呢，那麼現在好好聽清楚了！」

　　我深了一口呼吸，說出一句曾經被我拋棄，又被我尋回的熟悉句子：「我的名字是水無月櫻，是在古莉斯得到『光之公主』稱號，最強的光之魔女！黑暗之物，我命令你臣服在本公主的晨光之中！」

　　說的時候，我感到全身充滿力量，那是站穩在大地之上，尋回自我的實在感覺。

　　「不過是光姬而已，別如此傲慢！吾可是匹敵神靈之生物，就算是光姬也不可能淨化！」紅玉赤鬼慢慢被逼離薇月的身體，其漆黑煙霧的本體在強光下無所遁形，幾米高的煙霧在螺旋不停縮小的包圍下，逐漸被純淨的星光侵蝕。縱使如此，祂仍強烈抵抗，用盡身上所有魔力抵抗淨化。

　　我絲毫沒被祂嚇怕，只是神氣地一笑：「哼，區區近千年的暗系生物，就算是類神靈，在我的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！」

　　說完，我逼出全身所有魔力，往縮小超過一半的祂射出最後一發魔力炮。

　　「消失吧，在滿月的夜空中化成灰燼！」

2045064801614e251ecc23e6.71297661-6176.jpeg 插圖　繪師：羊尾柑香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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