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當然可以要求，只是我不一定會答應。」阿月故意把目光放到講檯上，沒有迎上白陽的視線。
「我已瞭解一切有關妳的色彩，實驗可以結束了。」白陽彷彿想這樣說很久，但到此刻才終於說出來。
實驗沒有了？是指他們似有若無的關係，重新回到起點嗎？阿月眉頭輕皺，忍不住別過頭來，直視白陽的雙眼。
「我已盡力去聽妳沒有說出口的話。」白陽說：「但仍是粗心大意地錯過一些重要的事。所以，我在想，妳可以告訴我嗎？」
「為甚麼？」阿月的心，躍動起來。
「因為，縱然妳還沒讓我知道，但我已為妳難過。」白陽有點難以啟齒似的，像在不停尋找更適當的辭彙。
阿月本來在加速跳動的心，就似突然被澆冷水一樣，頃刻轉冷，幾乎讓她錯覺心已不再跳了。
雖然沒有明言，但阿月一直以為，白陽多多少少有點喜歡自己的。她無論如何沒想過，白陽知道她的心意後，反應竟會是難過！
好了，現在一切清楚明白。縱使白陽不曾嫌棄過她的古怪，卻不代表他喜歡她，不是嗎？那跟從前遇過的男生，有甚麼分別？阿月不由自主把白陽對號入座。
或許，白陽就是趁著木精靈在身邊，所以才選擇此時此刻把話說清楚，同時對木精靈表明心跡……
家裡變得不一樣，爸爸已經離家出走，她跟姐姐大概很快便正式變成單親孩子。現在，白陽又急欲劃清界線似的。是因為剛在家吃便當時的氣氛，提醒他必須及早表態，以免對不起木精靈？
剎那間，一大堆雜亂無章的念頭，充斥阿月所有的思維。
正常的思想，沒有讓她即時找到出路，習慣性俱使下，阿月用力一嗅，向自己天賦的特殊能力求救。
講座會場裡每一絲氣味，不用片刻便全湧進她的嗅覺神經裡。
吸收、篩選、分析，再吸收、再篩選、再分析……
最後，終於只剩下白陽和木精靈的氣味。
他們的氣味裡，同樣有著濃郁的幸福香氣，是戀愛的訊息。
一切也給證實了！
阿月努力地擠出笑容，語氣卻難以配合，冷淡地說：「那麼，為免你更難過，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了。」
白陽怎也沒可能知道，剛才一瞬間，阿月的腦袋裡，已轉過數不清的念頭。聽見阿月變得冷冰冰的語氣，白陽不禁一呆。
「我忘記爸爸已接受邀請，下年便到倫敦授課，這些資料他多的是，我似乎沒有必要繼續聽下去。」阿月站起來，不忘繼續保持不由衷的笑容，說：「我先到SnowCity安排一下，你懂得地址，講座完後，在那裡見吧。」
說罷便走，離開會場，留下來不及反應的白陽。
是不是應該大哭一場？阿月待會場大門在背後關上後，心裡在想。
才不！今早因為白陽，已流下喜悅的眼淚，已經足夠了。用不著為同一個人，在同一天裡掉更多的眼淚。她原本就是不會哭的女孩，也早已拒絕因為傷心而哭。
到SnowCity喝兩杯，一切便會回復正常。
沒有真正表白過，自然也算不上真正被拒絕。她跟白陽從未正式走在一起，大概也算不上失戀吧。
就當吃一頓告別宴，讓她好好親嚐多一次白陽做的菜，作為這場不算戀情的戀情完滿的閉幕禮好了。然後，收拾心情，繼續當朋友吧。
橫豎本來就沒想過要跟他在一起，不是嗎？現在只不過多一個理由，支持她一直的想法而已。
當朋友，白陽的氣味便永遠不會離她而去。
她才不要身邊的人，再一次棄她不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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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完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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