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觀真實必然是經得起考驗的。無論是誰，在什麼時候，在哪個地方，有著什麼樣的時代背景，得出的都不會不一樣。若是以此定義的話，這個遠古文明便只能是虛構的。不一定是假的，卻又不是在足夠根據支持下而出現的。
所以說，這片土地，根本不存在，其實不難接受。
然而，當親身到來，接觸過這裡的人事物之後，這本應不難接受的論述，變成想接受也不可能了。除非，是存在沒錯，卻以有別於一貫認知的方式存在。
這是一項萬用套件似的說辭，畢竟人們認知不了的，無論怎麼說也錯不了，因為都是沒辦法證實的。然而，卻幾乎切合所有明菲這陣子初接觸，現實以外的一切。
證實不了，是因為想要證實、能夠證實的，都超出絕大多數人的認知。
於是，流的說法成立了。
以他的身分、他擁有的基本能力，說出這樣的事實，比任何別的誰，都更有說服力。
「走出最外圍，出海了之後，就不是單單離岸航海那麼簡單，而是從一個世界直接踏足另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了。」
流所說的，始音似乎早就確信，全無異樣。她只是看向方木巧，似笑非笑的側了側頭。
果然，最先想要說些什麼的，就是這個在對話中唯一的本土人士。
「這不是很正常嗎？」
「你的意思是，你提過的馬雅，離開這個島之外，就是前往別的世界？」
明菲猜這只是認知上的差別吧了。這方面，從來沒有絕對。這一點，她比誰都容易理解。畢竟，她可是看過世界的記憶，要比人類記錄的歷史可靠得多。
不，根本不用去想是否可靠。世界的記憶，只能是唯一的事實。事實，自然沒有被懷疑的餘地。
「海，確實是一層空間壁。」
流的回應，理想當然得讓人縱使看不見，也能夠知道他正點頭如倒蒜的大表認同。
「人嘛，就是太習慣『打破』。社會被建立起來，就是直接打破大自然的平衡。空間也被強行融合。正如我們任何人的任何活動，事實上都是不斷在空間之間突破。移動，本來就是在空間之間跨行。只不過，我們都太習以為常罷了。」
始音深以為然。也許，在荒古時的經歷，讓她早已明白很多本來以為理解的，以為是客觀真實的存在，其實根本不是那回事。
「能夠『打破』的，自然不是有空間壁分隔的不同空間了。被稱為個別的、不同的空間，自然是有空間壁始終分隔開來的。」
終澄以一句廢話作結論。只是，這樣一番說了等同沒說的話語，卻似乎說明了荒古、遠古文明的這裡、原來時空，三者之間在空間的理解上，為什麼有如此大的差異。
「不過，這很好。時空構造的不一樣，回到未來之後，就能發揮我們需要的效果。」
終澄說罷，自然而然的便往曾經的自己望過去。自己與自己四目交投過後，不約而同的都衝明菲與明芳笑了笑。
這就是答案。
兩位歌姬之前在計劃的，就是這樣的一回事！
「這……能行嗎？一個不在世界的空間？」
「不是已經存在了？所以……」
先是明菲，然後是明芳，似乎都對歌姬所想的，不得不抱懷疑。
嚴格來說，明芳有所疑惑的，不是計劃本身。這項計劃的開啟，似乎不應該是終澄，又或是始音。而是某個遊走時間抵達最初的沈音澄尚未誕生的時代，並於那時便與凌潔開始合作的歌姬。
那會是有或沒有保留生命印記，有著多於一輩子人生記憶的她？
「已經存在，指的是……歌姬家鄉？」
明菲總算猜到一個可能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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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完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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